李錫貴,1917年8月出生于陜西省旬邑縣湫坡頭鄉(xiāng)平坊村的一個雇農(nóng)家中。祖孫三代11口人擠住在兩孔破窯里,靠著父親和三個哥哥打工熬日。后來迫于生計全家遷到子午嶺下——甘肅正寧縣三甲塬林家坡當?shù)钁?。李錫貴7歲時就開始給地主家放羊、打工,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
在地主家干活時,李錫貴從稍長的長工的講述中,知道共產(chǎn)黨和紅軍是為窮苦人謀利益的。
1933年10月,他長途跋涉到耀縣的照金,找到了正要北上奇襲合水縣城的紅二十六軍,主動給紅軍帶路,沿子午嶺山麓,穿密林,越溝壑,日夜兼程,一直到了合水縣城下。他親眼看到紅軍英勇戰(zhàn)斗,一舉打下合水縣城,消滅了殘害百姓的民團和土豪劣紳。與此同時,李錫貴在新正縣參加了游擊隊。
李錫貴入伍后,被編在六支隊任通信員。1935年李錫貴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
在游擊隊里,李錫貴雖然是通信員,但練兵習武從來不含糊,射擊、投彈、刺殺樣樣精通。1935年底,第六支隊在一次戰(zhàn)斗中繳獲了一挺機槍,決定成立機槍班,李錫貴當上了第一任機槍班長。他帶領全班苦練機槍射擊技術,很快把那挺機槍練得得心應手。1936年春,第六支隊攻打旬邑城東北的馬欄鎮(zhèn),守鎮(zhèn)的敵民團一個排負隅頑抗。李錫貴架起機槍,一個長點射打出五發(fā)子彈,撂倒三個敵人。敵人見狀,被嚇破了膽,紛紛往碉堡里鉆。李錫貴和游擊隊員們趁勢沖過去,敵人乖乖地繳械當了俘虜。戰(zhàn)斗結束后,戰(zhàn)友們夸他一眼就能看出好人壞人,一開火子彈就像長了眼睛,真是“鐵眼窩”(火眼金睛之意)。從此,“鐵眼窩”成了他的綽號,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響。根據(jù)地的鄉(xiāng)親們只知道游擊隊里有個“鐵眼窩”十分厲害,卻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敵人更害怕遇上“鐵眼窩”。
1939年2月,新正縣游擊隊改編為八路軍關中分區(qū)新正獨立營,李錫貴任第三連指導員。他率部先后駐守淳化縣城、新正縣下墻村等地,多次粉碎了國民黨頑固派的挑釁和進攻。1943年,蔣介石發(fā)動了第三次-0。7月8日拂曉,駐旬邑縣職田鎮(zhèn)的國民黨軍第一六七師第四九九團,突然對駐守下墻村李錫貴帶領的一個排發(fā)動了襲擊。下墻村是通往關中分區(qū)所在地馬欄鎮(zhèn)的咽喉要道,是陜甘寧邊區(qū)的前哨陣地。敵人早就把它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他們先用一個營的兵力偷偷地摸上來,我哨兵發(fā)現(xiàn)后立即鳴槍報警。正準備帶隊出操的李錫貴聽到槍聲,立即指揮部隊進入陣地。他看到黑壓壓的敵人沖了上來,立即端起機槍大吼一聲“打!”頓時,反擊的槍聲、喊殺聲匯成一片。
此時,李錫貴發(fā)現(xiàn)千米之外有騾馬嘶叫聲和手電筒閃光,斷定敵人要用炮兵,立即命令排長門善德掩護鄉(xiāng)親們從村后轉移。果然不出他所料,沒過幾分鐘,敵人的炮彈像冰雹般落在村中,而此時鄉(xiāng)親們已安全轉移。連長王根發(fā)在距下墻村三里的神崖溝聽到-聲,立即帶領另外兩個排前來支援。敵人正面受到頑強狙擊,寸步難行,側翼又受到援兵的猛烈攻擊,一時摸不清八路軍的虛實,死的死,傷的傷,敗逃而去。此戰(zhàn),第三連打死打傷敵100多人,繳獲機、步、手槍共60多支,自己僅輕傷兩人。戰(zhàn)后,關中分區(qū)總結了他們用一個排的兵力打退敵人一個營進攻的經(jīng)驗,稱贊第三連為保衛(wèi)邊區(qū)、保衛(wèi)黨中央、保衛(wèi)毛主席立了大功。
1947年2月,陜甘寧邊區(qū)上空烏云密布,大戰(zhàn)在即。蔣介石調集了34個旅共23萬人進攻陜甘寧邊區(qū),并以七個旅的兵力占領了關中分區(qū)。為了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減輕陜甘寧邊區(qū)的壓力,陜甘寧野戰(zhàn)集團軍副司令員王世泰奉命率警一旅第三團和警五旅第五團南進關中分區(qū),首先收復失地,然后以關中分區(qū)為依托,向敵后方開展游擊戰(zhàn)爭,破壞咸榆和西蘭公路。第三團作為先遣部隊,首先進擊關中。已任該團第一營教導員的李錫貴,正隨部隊收復赤水,準備回師北上接應第二梯隊時,近百名地方反動武裝在“何閻王”的糾集下,在細嘴子上建立據(jù)點,擋住了部隊前進的道路。
這細嘴子,地處新正縣中心地區(qū)的一個山嘴上,三面懸崖絕壁,僅東面有一條三四米寬的山梁與塬上連接。敵人把這僅有的通道攔腰斬斷,靠吊橋通行,易守難攻。第一營幾次強攻都未奏效。第二天凌晨,偵察員從后溝擒獲一個從據(jù)點溜繩子下來的中年人,此人自稱是被拉的民夫,趁敵人不注意逃出來的。李錫貴心中生疑,親自審問他。在審問中,李錫貴發(fā)現(xiàn)那人的手不時地摸摸棉襖右襟,便冷笑一聲說:“想活命,把縫在衣襟里的東西拿出來。”
原來,這家伙是敵人派出的聯(lián)絡員,衣襟里果真藏著敵人的求援信和聯(lián)絡信號說明等。李錫貴立即和營長賈德全決定將計就計,改強攻為智取。當?shù)谌B化裝成敵正規(guī)軍,在李錫貴率領下,從遠到近放著槍,吆喝著大搖大擺走向吊橋時,賈營長率部假裝抵擋一陣子,便讓開了通道。細嘴子的敵人見狀大喜,通過對暗號,立即放下了吊橋,待第三連通過吊橋,賈營長趁機發(fā)起攻擊,全營里應外合,一舉將敵殲滅,無一漏網(wǎng)。
此戰(zhàn)結束后,李錫貴又率一營同兄弟部隊一起參加了小源子戰(zhàn)斗,全殲敵整編第十師第二四八團第三營,繳獲大批美械裝備。這是陜北戰(zhàn)場解放軍南線部隊第一次全殲敵美機械化部隊一個營,給敵以沉重打擊,鼓舞了部隊的士氣。其后,敵望風而逃,南線部隊提前收復了關中。
1947年8月15日,由于對敵情判斷不準,警一旅在寧縣九峴塬戰(zhàn)斗中受挫。主力部隊撤退后,旅直機關和特務營被國民黨馬家軍騎兵沖散,人員十分混亂。夕陽西下,東、西、北三面塬上,-聲越打越急,眼看部隊又要吃大虧。被免職后在旅政治部等待分配的李錫貴,此時心急如焚,霍地跳到一個高崗上,高舉 ,用壓倒一切的口氣厲聲高喊:“我是‘鐵眼窩’李錫貴,都聽我的命令,按司、政、后、供、衛(wèi)、特務營的順序集合!”新任組織科長許尚志也站出來高喊:“都聽李教導員的指揮?!背鲇趯Α拌F眼窩”的信任,好幾百人很快集合起來。接著,他果斷地下達了行動命令。在敵人圍追堵截的危急關頭,他帶領這些官兵鉆樹林、越山梁,終于擺脫險境,來到清水塬,同主力部隊會合。旅長高錦純在干部會上說:“共產(chǎn)黨員和各級干部,都要學習李錫貴,有功勞先記在別人賬上,出了差錯自己承擔責任,危險時刻挺身而出,挑重擔子。”會上,宣布撤消了對李錫貴的處分,任命他為旅特務營政委。
謙虛好學,刻意進取,是李錫貴的一貫作風。李錫貴是放羊娃出身,參軍時目不識丁。來到部隊后,他硬是憑著一股韌勁和鉆勁,一個字一個字地啃,終于摘掉了文盲帽子,還成了“土秀才”。同志們夸他記憶力特別好,能過目不忘,是名副其實的“鐵眼窩”。李錫貴明白,那是苦學硬記的結果。他當了連指導員、營教導員后,更是干中學,學中干。他常對戰(zhàn)士們說:“不學習,就不能為勞苦人民多做事,干大事?!彼选吨袊伯a(chǎn)黨抗日救國十大綱領》、《論持久戰(zhàn)》、《矛盾論》、《實踐論》等學了一遍又一遍,提高了自己的思想理論水平。
1947年底,李錫貴被任命為旅政治部組織科長。他覺得在機關工作,不應光在上面搖筆桿子,更應該到基層去,服務于基層。他身體力行,深入到營連,搞調查研究,宣傳新生事物,樹立標兵典型,以推動部隊的全面建設。在一次戰(zhàn)斗中,他發(fā)現(xiàn)剛從瓦子街戰(zhàn)役中解放過來的戰(zhàn)士魏志英,在班、排長犧牲后,主動代理排長,按照上級意圖指揮全排安全轉移。他認為不能小看這件事,立即組稿登在《部隊工作報》上宣揚。旅政治部主任胡友之看了之后,贊揚稿子寫得及時,抓住了新式整軍運動后涌現(xiàn)的新生事物。他當組織科長期間,先后樹立了張保英、丁興發(fā)、魏志英、吉村才等標兵典型,對部隊建設起了推動作用,以后這些人都成了全軍或第一野戰(zhàn)軍英模大會的代表。為此,第四縱隊政委張仲良稱贊說:“‘鐵眼窩’文武雙全,德才兼?zhèn)?,是塊好料啊!”
1949年7月初,800里秦川驕陽似火,熱浪滾滾。而此時,標志西北戰(zhàn)場戰(zhàn)略決戰(zhàn)的扶眉戰(zhàn)役已拉開了帷幕。第一野戰(zhàn)軍第二兵團第四軍的任務是秘密穿插截擊。彭德懷要將這把“鋼刀”狠狠地插到敵人要害部位,切斷隴海線,狙擊敵人向寶雞撤退,完成對敵大兵團圍而殲之的目的。第四軍第十師第三十團擔任前衛(wèi)團,是這把“鋼刀”的“鋒尖”。戰(zhàn)役前,部隊在陜西禮泉縣進行短期臨戰(zhàn)訓練。
7月11日,指戰(zhàn)員們期待的日子終于來到了。16時正,已經(jīng)擔任第三十團政委的李錫貴和團長武自升率第三十團指戰(zhàn)員們似離弦之箭,和兄弟部隊一道朝戰(zhàn)斗目標羅局鎮(zhèn)、眉縣火車站急馳。12日晨4時,第三十團以一夜強行軍75公里直抵羅局鎮(zhèn),來了個猛虎撲食,一舉攻占羅局鎮(zhèn)和眉縣火車站。此時,敵第六十五軍沿隴海線撤退的前衛(wèi)團也抵達眉縣火車站,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退路已被解放軍堵住了。第三十團一陣猛打,利利索索地殲滅了敵前衛(wèi)團,斃敵團長,俘敵1000多人。到此,我軍布下的口袋終于扎緊了,敵人成了甕中之鱉。
羅局鎮(zhèn)是敵人大部隊西進的主要通道,敵人能否奪取羅局鎮(zhèn)是決定其命運的主要環(huán)節(jié),西北解放軍能否堅守住羅局鎮(zhèn)則是能否殲滅胡宗南主力的關鍵。因此,對羅局鎮(zhèn)的爭奪成了戰(zhàn)役發(fā)展的中心。敵第三十八軍、第六十五軍西撤寶雞的退路被第三十團堵死后,急的像死到臨頭的瘋狗,集中密集炮火向第三十團剛占領的羅局鎮(zhèn)以東陣地猛烈轟擊,敵步兵在炮火掩護下也展開了拼死的沖擊,一場惡戰(zhàn)在羅局鎮(zhèn)地區(qū)展開。第三十團第一、第三營在抗敵五六次沖鋒后傷亡較重,激戰(zhàn)中電話線被打斷。李錫貴對武自升團長說:“老武,你同師-在這里,我去三營看看?!睅?剛點頭,他便一躍而出,頓時消失在炮火的硝煙中。
來到第三營陣地,李錫貴對營長馬成林說:“身后200米就是軍、師、團-,這里關系著戰(zhàn)役的全局,只剩下一個人也要堅決頂住?!钡谌隣I官兵敬重他們的政治委員“鐵眼窩”,個個表示:第三營一個頂十,十個頂百,敵人休想從我們的陣地上通過。他感動地說:“我相信三營個個是英雄?!闭f完,又飛奔左翼第一營陣地。
李錫貴看到第一營陣地戰(zhàn)士們英勇殺敵,已打退敵人多次進攻,但盛夏酷暑和戰(zhàn)斗的激烈,陣地上缺水,有幾名戰(zhàn)士因干渴而昏迷過去。他一面叫戰(zhàn)士們嚼苞米桿解渴,一面急令-干事回去想盡一切辦法往陣地送水。很快旅機關組成的送水隊上了陣地。
此時第三營陣地又激戰(zhàn)起來,李錫貴急速返回第三營。三營長馬成林犧牲,眼看陣地有被敵人沖破的可能。他厲聲喊道:“共產(chǎn)黨員們要頂住!”他抓起一挺輕機槍,向敵人猛射。此時,師政治委員左愛也帶警衛(wèi)員沖上來狙擊敵人。戰(zhàn)士們聽到師團政委的呼喊,力量倍增,奮起同敵人拼起了刺刀。
關鍵時刻,團長帶領預備隊沖上來,友鄰部隊也發(fā)起了沖鋒,敵人又一次被打退。英雄的第三十團,誓死扼守敵退路的咽喉,直至戰(zhàn)役全勝。為此,第四軍第十師受到彭德懷電賀表彰。戰(zhàn)斗結束后,彭德懷專門到第三十團看望指戰(zhàn)員,贊揚第三十團不愧為“一把尖刀”。
扶眉戰(zhàn)役后,部隊僅休整六天,就踏上了“千里奪關隘,浴血破金城”的新征途。部隊進入張家川、通渭、定西等甘肅省中部人煙稀少的貧困山區(qū),生活一天比一天艱苦,而且隨時面臨著與兇暴的國民黨西北軍政長官馬步芳軍的生死決斗,士兵士氣有些低落。如何把全團重新磨成一把尖刀利劍呢?李錫貴開動腦筋想辦法。他在行軍間隙集合全團指戰(zhàn)員親自作動員,大講形勢和任務;布置政治處的股長和各營正副教導員每人下到一個連,同連隊干部一起,按一野政治部下發(fā)的攻打蘭州城動員提綱,進行動員和革命英雄主義教育;要求部隊宿營時要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出發(fā)時要唱《解放軍進行曲》。部隊通過一路行軍一路教育,到蘭州城下,精神面貌發(fā)生了深刻變化,求戰(zhàn)熱情空前高漲。
8月25日5時55分,蘭州戰(zhàn)役總攻開始,第四軍第十一師與馬步芳軍主力第一九六師鏖戰(zhàn)沈家?guī)X。沈家?guī)X是一個約百余畝的葫蘆形山梁,西接狗娃山,東臨皋蘭山,馬家軍在此苦心構筑了堅固的環(huán)形防御工事,主陣地上有幾十個碉堡組成的碉堡群和塹壕相連。敵總指揮、馬步芳的兒子馬繼援稱這里是“銅墻鐵壁”。第十一師利用各種手段,攻破敵第一、二道防線,自己也付出了很大代價。此時,馬步芳驚悉沈家?guī)X有失,全線難保,又投入五個團的兵力,拼命爭奪沈家?guī)X失去的陣地。第十一師處境十分艱難。第四軍-見狀,急令擔負軍預備隊的第三十團增援第十一師,主攻沈家?guī)X。
第三十團接到命令后,李錫貴和副團長李有益親率第三營打頭陣,團長帶第一、二營繼后,像猛虎一樣向敵人出擊。這時,第十一師第三十一團正在陣地上與敵爭奪,形成膠著狀態(tài)。被我攻占的敵第一、二道塹壕多處暗火力點又重新復活,在炮火的配合下,把第三十團增援沈家?guī)X的必經(jīng)之路嚴密-起來。第三十一團情況危急,李錫貴立即指揮全營火力掩護,率部隊一個排一個排地梯次躍進,終于把第三營及時帶上陣地,與第三十一團一道打退了敵人瘋狂的反撲,穩(wěn)住了陣腳。
李錫貴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敵人揮舞馬刀,蜂擁般地向我陣地反撲,我方兵力明顯不足,而剛剛通過的這個崾峴上的敵火力點,仍然-著后續(xù)部隊第一、第二營前進的通道。于是,他向第三十一團團長王學禮說:“你照顧前面,我去把一、二營帶上來?!眳⒅\郭振民拉住他的胳膊說:“政委,太危險,讓我去!”李錫貴冷靜地說:“你在這里協(xié)助王團長,如果我到不了對面,你也要用旗語把這里的情況報告團長?!?/p>
說畢,他冒著彈雨一躍而起,剛跑出去20米,兩側暗堡里的敵人瘋狂地向他射擊,子彈擊中了他的胸膛。警衛(wèi)員跑來搶救,他左手捂住噴著鮮血的胸部,右手指著瘋狂的敵人,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不要管我,快去報告團長,一、二營快上……”說著,半跪的身子倒向沈家?guī)X主峰方向。
已到達崾峴南端的武團長和崔元平營長及戰(zhàn)士們,目睹了這壯烈的一幕,個個怒火中燒,高呼著“為政委報仇”,迅速摧毀了敵暗堡火力點,和第三十一團官兵一起,一鼓作氣,猛攻沈家?guī)X敵主陣地,把鮮紅的戰(zhàn)旗插上了沈家?guī)X主峰,這對蘭州戰(zhàn)役的全勝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8月26日12時,蘭州宣告解放。李錫貴為砸開蘭州鎖鑰流盡了最后一滴血。子午嶺哺育的壯士李錫貴,在人民共和國誕生前夕倒下了。時年32歲。
1989年,在紀念蘭州戰(zhàn)役勝利40周年之際,蘭州華林山烈士陵園東側,矗立起一座莊嚴、雄偉的烈士紀念碑。碑面鐫刻著原第二兵團政治委員王世泰手書的“李錫貴同志紀念碑”八個蒼勁挺拔的大字,背面的碑文,扼要地記載著烈士從放羊娃到團政治委員的簡歷和轉戰(zhàn)西北的光輝業(yè)績。
紀念碑揭幕的那天,年過八旬的王世泰老人無比動情地說:“子午嶺南段地區(qū)是劉志丹最早創(chuàng)建的根據(jù)地,那個地區(qū)的人民和從那里成長起來的革命軍人,對黨赤膽忠心,為革命前仆后繼,戰(zhàn)斗英勇頑強,一直奮戰(zhàn)到全國解放,李錫貴就是子午嶺養(yǎng)育的一員壯士。”
(薛英杰李敏杰王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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